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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选!自写《蒹葭》,附详解。
2023-05-06 10:10:38 哔哩哔哩

“蒹葭不是指一种单一植物,而是泛指那些多年水生和湿生禾本科的芦苇。”

白露轻声念起那段誊抄在纸上的文案,阳光洒落,溅起一地余晖。

“蒹葭是一种随遇而安的存在,既有形单影只的生长,亦有成丛成片的温柔。”


【资料图】

方湄附和般的回应着,仰头见余晖已追随阳光而逝,书屋中的白炽灯亮起,白露的笑在光中格外的灿烂。

方湄温婉笑着,放下手中的书,顺手接过白露的笔记本,认真看起来,一旁的白露无奈一笑,“出国留学三年,怎么还是爱翻我的笔记本。”顺手取下一旁桌案上的香炉,炆上香,驱赶即将步入初夏的夜里早早躁动起来的蚊虫。

“看了三年的课本报告,想换换口味。”

“今年还走吗?”

“你希望我走还是不走?”

听着这席话,白露不禁想起三年前,那个他刚明白什么是十七岁的夏天,一样的人,一样的白色衬衫和一样的人儿,只是那个时候是在机场,在离别,而现在是重逢。

“你知道蒹葭的含义吗?”

白露问出一个有些傻乎乎的问题,方湄自然知道他的意思,便半开玩笑的回应:“相思?”

一阵沉默静悄悄的走进书屋不大的空间里,将入初夏的夜风吹进屋内,带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寒意。

“噗嗤。”方湄还是没有忍住,笑出声来,白露伸手抚摸着胸前那条有着河边芦苇荡图案的吊坠,显得有些紧张。

方湄看着白露窘迫的模样,也回忆起了三年前,那时候她和母亲刚吵完架,一气之下跑去国外找自家那个靠不住的爹。

所幸好歹是亲女儿,不靠谱的爹总算是做了次靠谱的父亲,在方湄的威逼下,给方湄买下一张去往国外的机票,方湄翻箱倒柜找到自己那本压在箱底的签证,拽着白露就要让他送自己去机场。

“人是一种感性的动物,付出了感情就希望得到回应。”白露看似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。

方湄没再说什么,只是熄了炉中燃了不到一半的香,起身推门出去,留下不知所措的白露。

是夜,白露将自己丢在浴缸中,任由热水浸泡自己的身体,一旁架子上的手机响起短信提示的声音。

“要走的,不过不是国外,明早的航班。”

白露望着手机上并没有注明时间和地点的信息,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。

次日的早上,白露是七点起床的,手机上有着一条新的短信提示。

“蒹葭是一种随遇而安的存在,我们尚未做好安放余生的准备,也不便去惊扰水中的伊人。”

时间恍惚走过,吹起桌上翻展的日历,五月五日。

窗外河边的蒹葭也发芽了。

《蒹葭》详解

就像开头的文段,我的印象里,蒹葭是一种随遇而安的存在,种子随风飘荡,寻找自己心中的那片湖泊,那里或许是成丛成片的芦苇荡,也可能是形单影只的小溪边,大概于蒹葭而言,所谓的伊人,便是心中期盼的那道弯弯小河罢。

但又有几颗种子能寻到心意的河畔?

白露和方湄便是那两株蒹葭,三年前白露尚只有十七岁,但却喜欢着十九岁的方湄,而与母亲关系很差的方湄,也因为一次不可开交的吵架,毅然决然的走向了去往国外投奔自家父亲的道路。

在准备妥当一切后,方湄拽着白露一起,一路直奔机场,登机,留下在机场一脸失落的白露,只可惜这失落是方湄不曾看到的,但方湄心里却如明镜般清楚着一切,但她依旧选择去往国外,她知道她心中所期待的“伊人”。

出国三年,回国已是二二芳华的方湄在记忆中熟悉的书屋再次见到白露,而此时的白露,也俨然是一位双十年华的高挑青年。

许是学校的课业,白露摘记着《诗经》中的《蒹葭》,方湄有心逗他,于是便附和的回应着:“蒹葭是一种随遇而安的存在,既有形单影只的生长,亦有成丛成片的温柔。”

这是二人三年来的第一次联系和重逢,但却像被白露精心彩排过一般,没有俗套的惊讶和喜悦,有的只是余晖追随落日而去后,白炽灯下白露灿烂的笑容,就像三年前一样。

他和她,一切都没有变。

白露试探性的询问着方湄是否还会离开,但却被方湄半开玩笑的反问一嘴,“你希望我走还是不走?”

一切是那么的突然,勾起了白露三年前的回忆,那时候她也问过他这个问题,只是那时候不论他给出什么样的答案,她都会选择离开便是了。

或许是试探的意思,白露像是傻子一般的问出一个问题,“你知道蒹葭的含义吗?”

其实方湄刚进屋便已经说过答案,只是大概是为了玩笑,或是缓解尴尬的气氛,她也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:“相思?”

空气是一阵沉默的,就如白露心中一般。

沉默是被方湄的笑打断的,白露也只能直白的回上一句:“人是一种感性的动物,付出了感情就希望得到回应。”

这句话回应的没头没脑,但两人都明白是何意思,方湄没再答应,只是熄了案几香炉中燃着的驱蚊用的香,转身离开书屋。

夜里,白露的心情五味杂陈,将身体丢进浴缸中,便不知作何思考,脑海中只有方湄熄灭炉香时脸上那副无奈的神情。

便是在他将要睡去时,手机的信息提示音适时的响起,敲响白露将要沉睡的心灵。

手机上的信息是一阵陌生的号码发送的,内容只有简单的两行字:“要走的,不过不是国外,明早的航班。”

看着手机上的信息,白露的心是复杂的,他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,信息里仅有的两行字,却不包含最重要的那两个部分:时间和地点。

第二天清晨起床时,风适时的翻起日历,露出当天的日子:五月五日。

三年前方湄离开的日子,也是五月五日。

手机上遗存着凌晨发送来的信息:“蒹葭是一种随遇而安的存在,我们尚未做好安放余生的准备,也不便去惊扰水中的伊人。”

白露和方湄,都是一株株蒹葭,只是他们心中追寻的“伊人”是不同的,于白露而言,方湄便是他心中那片池塘,但于方湄而言,她的伊人,却是那片她渴望踏足的广阔天地。

白露习惯的望了眼窗外,天气回暖,河边的蒹葭也该开始抽芽了。

或许已经发芽了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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